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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ta職業競技之路,你走得起嗎?
“結清了,這是你的當月工資,1200塊錢。”老梁把錢放在吧台上,隨即又低下頭去,拿著筆寫寫畫畫。
我知道他不敢看我,讓我離開戰隊不是他的意思,畢竟老梁不過負責戰隊的運營,老板不是他。
為了避免尷尬,我拿了錢,沒數,塞進了口袋就走了。
兩年時間,帶領這個戰隊進入華南七強並折冠,我所得的不過是每個月1200的底薪,外加一次全國大賽的冠軍獎金——讚助商的獎金,老板抽水一半後,五人分下來不過區區三千塊錢。
大賽結束後就是休整期,在大家開始為下一屆WCG做準備的時候,老梁說,戰隊解散了。
想繼續打?工資沒得發。老板玩這個戰隊本來就帶著玩票性質的,現在不玩了,大家散夥了。
當時我們幾人都愣在了那裏,老貓煩躁的點鼠標,滴滴答答的響個不停,這是他的習慣,聽說是玩對戰養成的,典型的快手流。
太突然了,大家是有點接受不了。
不接受又能如何呢?曾經覺得耗費熱血青春也要實現的夢想,現在看來比較可笑,每天在電腦跟前苦熬,換來的不過每個月捉襟見肘的生活費。真是嘲諷。
一個月後,我找了個網管的工作,是老貓介紹的。他問我有沒有好去處,沒好去處,他有親戚開網吧,平時你照料著就行,其他時間,你繼續練,你是C,不能荒廢著。
我是C,不能荒廢著。這讓我挺感動,老貓這人話不多。戰隊裏的4號位,性格和他打的位置一樣,話不多,愛照顧人,一眼看上去是小弟,其實大家心裏都當他老大哥。
網吧的氛圍很好,玩DOTA的人蠻多。工作也是比較閑,白天上班的時候,玩的就比較隨意了,在一房玩了幾次,打到中途有人叫網管,過去幫忙,遊戲裏麵就耽誤了。這樣反複幾次,一房的朋友們不樂意了,於是白天就很少在一房玩了。
昨天看到幾個戴眼鏡的,好像是附近的大學生,其中一個大聲說:“昨天一房開黑,我都虐過XXX。”
我站在旁邊,沒說話,其實XXX就是我。
他們可能覺得很了不起的人,隻是一個月薪不到1000的網管。
波瀾不驚的日子就這麼過著,直到那天網吧來了一個女孩。
那女孩是跟著三四個男孩子一起來的,長相可以,可惜不穿黑絲襪,是傳牛仔褲的,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發現,玩DOTA的女孩子多數都是穿牛仔褲……這個變焦殘念。
10點的時候,他們一群人開了通宵。我看了一下水平,很無語的操作,頓時沒了興趣。窩在角落裏麵用網管權限開了台機,進去放歌聽。
聽著聽著睡著了,模模糊糊的有人叫我。
“呃,你是網管?”
那個女孩走過來,手裏遞來一根煙。
我點點頭,把煙接了過來。
“你玩打DOTA嗎?我們少個人開黑。”
我笑了笑,點點頭,表示我會。
“11房,房主是XXX,你來嗎?”
“可以。”
“快點哦。”她婉然一笑,轉身走了。
我飛速點開VS,登了一個小號,進了他們的主。
他們在接黑,我也搞不懂,他們這個實力接什麼黑,路人都不夠犀利的。
RD開局,主機拿了水人,女孩拿的神牛,我拿的PA,另外兩是小小和混沌。
對麵陣容強大,前期壓死。
主機各種噴,自己死了怪小小不支援,怪我拿垃圾英雄PA,怪女孩20分鍾跳刀都無。
他沒有看錢,我20分鍾的時候已經快5000錢了,打慣專業局,躲避路人戰的GANK十分輕鬆,說是把對方玩弄鼓掌都不為過。塔下各種補刀,算小兵,算塔攻擊,隻要不騷擾,基本沒有漏兵。
前期一直沒死過,12互點,拿了不識相的PUCK和SPE兩個人頭。
30分鍾,外塔全掉,對麵氣勢洶洶衝上高地。
我先鋒,假腿,聖者遺物外加三護腕。
我們四人全滅,對麵掛了三個,我直接切入,幹掉剩下兩個。
水人哥又開噴了,PA你怎麼現在才來。
本來想打“不急。”兩個字的,想了想,不想計較。
“你看那傻PA,出的啥裝備,第一次聽說出聖者遺物的。”
隔著兩排電腦,水人哥的話還是傳進我的耳朵。
我在電腦裏麵打出“嗬嗬。”兩個字。
隨後出了聖劍。
“操,出鳥聖劍啊。”
“你多少點血?潮汐一個大,你就要掉,你這不是害人嗎?不早支配蝴蝶,現在出什麼聖劍。”
我沒說話,繼續刷野,隨後合了瘋狂麵具。
比賽局,大家的腦袋裏麵想的和普通玩家兩點不一樣,第一,全局意識,每時每刻都在推測對方英雄現在大概分布的位置。我的準確率有百分之80,這是很高的比例了。我打完一局,通常會回放一遍錄像,反推我剛才的猜測,兩下驗證,久而久之形成的習慣。
第二,大招CD,一般一個英雄放完大招,我都喜歡性的在地圖上放感歎號,然後看一眼右上角的時間。在下一次團戰前判斷他的大招是否在CD,這個比較難練,或者說是練不來的,靠記性。恰好,我的記性不錯,所以我判斷一般非常精準。
當然,這隻是小技巧的經驗之談,每個人有每個人的不同,其他戰隊的大神勿噴。
在中部的一場團戰,我先手衝了過去。
“回來啊,潮汐有大!”水人哥哥挺激動的,隔著兩排電腦,朝我這個地方喊了起來。
聽到他這麼一喊,他們四人都在退,但是我沒退,因為我剛剛掃了時間,知道潮汐大還差5秒。
潮汐沒用技能,我大概知道他再幹什麼,應該是在拚命的按V,很多時候,CD走完一圈還剩一絲的時候很難分辨,所以他沒有動,技能也沒放,就在那平A我。
一刀,兩刀,三刀,紅字暴了,1024點攻擊,潮汐躺了。
實際時間隻過去4秒,其實我是故意的,我知道路人的水平,如果潮汐後退兩步,後麵的VS會丟出錘子,而在一秒後他可以把我暈住,那麼局勢不可逆轉。我將在一頓COMB中見上帝,他們則拿上聖劍衝進泉水。
不過沒有如果,VS徒勞的錘在我身上,擁有先鋒+閃避的PA還是夠抗的。切入,在B,D,VS換位,把白牛換過來,沒用,白牛沒放出大,我已經B向VS,收割人頭。
白牛跟上,但是網吧四人已經跟了過來,各種技能亂扔。對方潰散,一路高地。
餘錢我又出了個遺物,在清理了大野點外加右路兩塔後+BOSS,合了第二把聖劍。
“這PA是個瘋子。”他們在那邊對我下結論。
然後在對麵高地各種引誘,故意不加血,對麵發瘋似的想殺我,兩把聖劍,足以意味著翻盤。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想殺,但是一定殺不死。
拖了十來分鍾,對麵無奈GG。
一局打完,他們又開,繼續水人哥C主,繼續開。
一直打到半夜兩點他們玩得興趣盎然,水人哥是屬於激動型的,有領袖氣質,就是技術差了點。
女孩則是典型的輔助,輔的還格外認真。
玩了幾把我有點不想打了,女孩跑過來,又給我遞了煙。
“怎麼?”我把煙拿在手上。
“玩的不錯。”
我搖頭。
“一般般吧。”
“你每天打多久啊?當網管挺好的,又能練技術,又有工資拿。”
看樣子她以為我的技術是當網管才練起來的。
看她羨慕的神色,我心裏苦笑。學生確實比上了社會的人幼稚,能練技術……這技術有用嗎?有工資
拿?一個月900月薪,天下還有比這更悲慘的職業?
不過我理解她的幼稚,學校裏麵沒壓力,自然不會想得太多。
沒有聊太多,我沒問她聯係方式,甚至名字也不知道。她玩到半夜三點就走了,一起走的還有一個男
孩,應該就是那個水人哥。就我經驗看來,應該是開房去了,畢竟,三點了,他們肯定回不了宿舍。
半夜跟幾個朋友閑了幾句,我也到網吧後麵的隔間睡覺了,睡覺時,還把那女孩邪惡的YY了下。
後來那幾個人和女孩陸陸續續來網吧玩了幾次,偶爾也打打招呼,但沒怎麼一起玩。
直到有一天,她跑來網吧,直奔我來。
“我報名參加了E網杯,你知道那個嗎?”
我在網吧上班,怎麼可能不知道?這裏是大學城,周圍網吧林立,消費基數大,但是網吧也多,加上
現在哪個學生在宿舍沒電腦?競爭也很激烈。
其中有個大型的連鎖網吧為了搶人氣,就搞了這個比賽。 聽說搞的很大。畢竟幾所大學擺在這裏,加起來學生有上十萬了。
一等獎是8000,我還專門問過這個,畢竟能奪冠好歹也有幾千拿,不過聽說必須是學生,要對學生證
的。 我就放棄了。
我對女孩說,我知道啊,怎麼了?
“我們少人,你參加嗎?”
“我參加不了,我沒……”說到這裏,我卡了一下殼。
其實我也是學生,隻是休學了,自從因為玩這個職業DOTA,我失去太多太多了。這樣一說,反倒把往先的一些事勾了起來。
“怎麼?你參加嗎?”
“我想想,怎麼樣?”
“哎呀,不用再考慮了。”
女孩竟然拉著我的手搖了起來。
我是典型的悶騷型的,單純性格來說,其實我不適合打C。她這樣一搖,我就臉紅了。
“好吧,試試咯。”我有點暈。
她做了一個鬼臉,吐吐舌頭,就在那裏笑,完了說要回去跟同學籌劃籌劃。臨走時,突然她抓了抓自己的頭發,說:“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陳城。”
“我叫麥小雯,你就叫我小雯啦,你既然答應了,就得等我消息哦!把你電話號碼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