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成千上萬的人把時間花在憤怒的小鳥上。難道這個惡魔似地愚蠢的遊戲真能變得比米老鼠更有影響力嗎?保羅·肯德爾發現了其中的秘密。
大約兩年前的一個晚上,一位名叫Jaakko Iisalo的芬蘭電玩設計師單獨在家時發現他手頭有時間。與往常一樣,他的妻子晚上出去了,此時又沒有什麼事情需要他的關注,這位30歲的男人坐到了他的遊戲控製台前。
如果任其自生自滅,那麼自稱為“遊戲怪胎”的Iisalo的他很樂意的把他的所有時間沉浸在電子虛擬世界中。
在打發時間的時候,他腦中反複思考著他一直所著手做的工作。
未了這些小鳥...大衛·卡梅倫和約翰·哈姆。
他的雇主,一家名叫Rovio的小型手機遊戲開發商正資金短缺,並最近在製定著一個關乎成敗的商業計劃。從本質上來說,這是一個涉及到為當前一個火爆的新發明開發遊戲計劃:蘋果的iPhone。
Iisalo和公司其他的開發者已經提出了很多想法,而所有這些主意也都已經被Roviod的董事會否定,原因要不是太複雜、太簡單化、就是太無聊。
什麼才能到點子上呢?Iisalo知道它必須是個有趣的東西,有著一個強大的主角的東西。突然,一個想法在他腦中呈現了出來。
通過在Photoshop上的切換,設計師開始勾勒出一隻胖胖圓圓的,有著大大的黃色嘴巴,皺著濃密眉毛,臉上呈現著稍許瘋狂表情的小鳥。看不到它們有腿,盡管有著這個缺點,它們仍手忙腳亂地沿地麵飛馳撞向各式城堡。
“我不認為它當時有那麼特別,”Iisalo現在說道。“我甚至沒有在我妻子回家的時候向她提起過。”
但是在接下來的那周,當Iisalo向他的老板們展示截圖時,它引起了不小的轟動。過程仍需要工作——遊戲的實體現階段仍不明確——但是有關於這些鬥雞眼的小鳥們的某些東西使得房間裏的每個人都無發拒絕。
“我第一眼看到這些角色時就喜歡上了它們,”Rovios的共同創立者Niklas Hed回憶道,“馬上,我就有想玩這個遊戲的衝動。”
兩年後,成千上萬的其他智能手機用戶已經有了同樣的感受。憤怒的小鳥已經成為iPhone最流向的應用程序,換句話說,這款軟件已經被安裝在全世界大多數手提裝置上(當你考慮到它是所提供的300000款應用程序中的一個時,這是相當好的成績),而且已經快速蔓延到蘋果的iPad和其他各式手機中。
這遊戲已經被下載了5億次。就如其他各種所謂忙碌的人們那樣,從Dick Cheney到狂人演員Jon Hamm,首相大衛·卡梅倫也已承認有點上癮了,
去年,Rodrigo和Gustavo Dauster兩兄弟在長達兩個月的馬拉鬆式的時間裏相互PK,看看誰能得到最多的得分。(Gustavo現在正在寫一本標題為憤怒的小鳥瑜伽的書。)
媽媽們為她們的孩子們烘烤憤怒的小鳥蛋糕,縫製憤怒的小鳥的萬聖節服裝。以色列喜劇秀上的幽默短劇,那個以鳥和豬之間的阿拉伯——以色列式和平會議為主題的短劇在YouTube上的觀看量超過了4百萬次。
總的來說,每天玩這遊戲的時間創下2億分鍾的記錄,這接近美國觀眾所花費在觀看黃金時段電視節目上的平均分鍾的數字。此遊戲正在開發Playstation、Xbox和Wii的版本。
這是憤怒的小鳥毛絨玩具的路線,美泰正在致力於一款棋盤遊戲,而且不久將會有卡通係列,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會有一部電影。
“突然間,它無處不在,”James Binns(遊戲媒體品牌邊緣國際的首腦)說道,“其他的iPhone遊戲已經買了一堆了,但是它還是每個人第一時間談起的事情。這讓我想起了魔方。你會看到人們時刻都在玩它。”
讓這遊戲變得如此流行的原因之一其實是它的簡單。憑借著蘋果觸屏技術的優勢,憤怒的小鳥不需要玩家掌握如何控製它。事實上,幾乎壓根沒有任何說明;一旦遊戲開始,任何一個孩子就能弄明白該怎麼做。
在主屏的右邊是一群吃吃竊笑的綠色豬,躲在由木頭、水泥、鋼筋或冰塊組成的建築裏。左邊則是Iisalo的那些沒有腿、皺著眉的小鳥們,它們就是你必須要使用發射器空投射向那些豬的東西。分數是以摧毀的堡壘和壓扁的豬來計分的,變得越來越詳細。玩家唯一需要做的是用他們的一個手指來控製發射器。當我第一次嚐試這個遊戲時,是我朋友的五歲大的女兒向我展示如何來玩。
但是如果那就是事實的真相,那憤怒的小鳥不會擊中目標。隨著遊戲的展開,你意識到有一種扔鳥的科學。特定的軌跡比其他的更有效,而且特定小鳥(這裏有7種不同類別)需要抽調出來去破壞特定的材料。
選用正確的小鳥,擊中豬的各種各樣的掩護的正確位置,那你會得到慷慨的獎勵。弄錯了,那你不得不伴隨著你耳中響起的豬玀們笑聲重新開始這一關。
像很多最好的電玩遊戲,憤怒的小鳥在它古怪的外表下隱藏著一個厲害的智慧。相反,如果在Rovio工作的人嚐試了,那麼他們就變得再古怪不過了。位於Helsinki外的Espoo的辦公室相當平淡;一個有著調節課桌、白色寫字板和盆栽植物的大型開放式房間。
一抹亮色來自那些棲息在電腦機箱和檔案櫃上的憤怒的小鳥的毛絨玩具。而機箱邊坐著的40幾個人幾乎完全沉默,盯著他們的屏幕。他們幾乎都是25至快30歲的男人,他們對待自己的工作非常、非常認真。
他們周五下班後去酒吧時,他們會帶上他們的iPad和iPhone玩玩遊戲。午餐時,餐廳充滿著對行業的交談。
這些人們並不是碰巧成功的。憤怒的小鳥是非常謹慎的策略產品——由Niklas和他的表兄弟,Rovio的CEO Mikael發明的——那是商業觸覺和技術專長的結合。
“這曾是我們最有計劃的遊戲,”Niklas——一位熱切的30歲的,有著金色頭發和蓬鬆山羊胡子的人說道——當我們在辦公室的一個角落坐下來交談時。
“我們在憤怒的小鳥之前就已經做過50個遊戲了。我們知道我們有能力做出世界上最棒的遊戲,但是問題是你不得不做一大堆的版本用來支持各種不同的手機。所以我們的開發時間和管理經費變得越來越糟了。”
Rovio需要一個解決辦法,而iPhone就提供了一個。2007年推出這手機後,Rovio意識到他們的產業就要徹底改變了。第一時間,全球各地的用戶們能從同一個地方下載遊戲:蘋果的在線App商店。所以一個製造商隻要產一個版本的遊戲就夠了,從而大大的減少了成本。
Rovio通過完美的定位來獲得好處。它已經從它過去的遊戲的勝利和失敗中學到了很多。它也已有從聚焦多年來組建的小組們得到了豐富的記錄,在此期間,Niklas和他的同事們曾在一塊玻璃屏幕後看過人們玩遊戲,並記錄下什麼讓玩家覺得難,什麼讓他們興奮,什麼讓他們覺得無聊。
從這些事件中得到的信息後來被用在了生產一個藍屏手機的“完美”手機遊戲中。清單長達數千字,但是他們學到的最要東西之一即是,每一關都要人有成就感。
“讓玩家們不覺得遊戲正在懲罰他們是重要的,”Niklas說道,“如果你某一關失敗了你會責備自己。如果那些豬嘲笑你,你會想:‘我需要再試一次。’?”
他們也知道他們設計的任何遊戲能在短時間裏玩是重要的——占領這些”停機“時間段,例如排隊買咖啡、或者等公交,這以前都被用作發呆,或者可能,反映生活。
”你必須要馬上就能玩遊戲,“Niklas說道,”我們不想要任何的加載時間。“
就是這個原則導致了發射器的引進,也就是這個遊戲的核心角色。玩家們馬上就知道用它來做什麼,而且它使得遊戲變得更直觀。
遊戲必須吸引那些即使電玩遊戲的”處女“和核心部分的愛好者們。”我們知道它必須簡單,但它也不能太簡單了。“
”這時候我們開始在遊戲中構建層;不同種類的小鳥、特定的小鳥影響不同的磚頭。而這些事我們並沒有告訴你們——你必須靠自己搞清楚。“(Iisalo選擇小鳥作為他的主人公是因為有那麼多的種類。他選擇綠色豬沒有其他原因,隻是覺得它們有趣罷了。)
最後,至關重要的是,為達到iPhone購物車的排名頂部,Rovio拚湊起了一個非同尋常精明的策略。這就是那裏的Mikael Hed的商業常識——從新奧爾良的的Tulane大學獲得的一個商業學位和為他的企業家父親工作多年——最後是被解雇。
如何他們想要在所有競爭的應用中得到注意(那裏同時有160,000個)他意識到他們需要一個強大的品牌;為他們的產品做一個門麵。這也就是為什麼遊戲被取名為憤怒的小鳥,而不是,舉個例子,“彈射”。
“我知道我們所構建的是什麼,”當天晚些時候,如他的表兄弟一樣的方式,Mikael告訴我,“我們看到了應用商店,也意識到了品牌的力量。”蘋果選擇富有一個清晰個性特點的產品,就如他們的“特色應用”一般,同時也享受著龐大的銷量。
Rovio並不能使得這個策略得到好評。憤怒的小鳥是由Chillingo發行,那是一件位於Macclesfield的公司,與蘋果有著良好的關係,也使得這個不知名的品牌做到了第一位。但是Rovio首位選擇Chillingo的確是值得的。
你不得不承認他們的決心。不過,我在Rovio的時間變得比我設想的要無趣的多。這已變得更像一個商業會議。甚至是這公司市場頭腦Ville Heijari在他的電子郵件中更傾向於將他自己作為“鳥語者”,而這位是我預想是相對有娛樂感的人,事實上超級嚴肅。
“每件事旨在消除運氣因素,”在辦公室遊覽中說道。“你可能根據你自己隧道視野製作一款遊戲,十指交叉,如果你獲得了運氣,人們將會將選擇它。但是我們並不想要靠運氣。”
當我們從一名Rovio的設計師肩上望去時,Heijari告訴了我關於這個遊戲錯綜複雜的程序設計。在這遊戲中建造了一個“物理引擎”,它賦予每個材料重力、速度、質量等等。東西當然並不能完全像它們在真實世界中分離的那樣,但是在憤怒的小鳥的宇宙中每樣東西——石頭、玻璃、木頭、鋼鐵——表現出統一的樣子。
Rovio的設計師們必須不斷的想出各種各樣的結構讓那些小鳥們去破壞。從2009年12月有63關的彈射遊戲以來,Rovio以大約每三周或四周15關的頻率已經添加了另外的147關,也以這樣的工作來保持著商店的第一的排名。
他們在去年的萬聖節和聖誕節時發布了遊戲的特別主題版本,而且正在發布有著爆炸巧克力盒和粉色愛心的情人節版本。此外,它將加盟了一部四月在裏約熱內盧的新動畫片。
在贏得iPhone和iPad的用戶之後,在去年10月向其他智能手機推出了這款遊戲,在24小時內它已經被下載一百萬次,也包括上個月的PC機和Mac機。現在Rovio正忙於開發控製台版本和有前途的未來版憤怒的小鳥組合。
Heijari不會放棄任何細節,同時他也不會透露遊戲或視角前衛的卡通係列的情節將如何擴大。但是他向我保證,這僅僅是憤怒的小鳥世界中的“第一次一瞥”。他說:“這裏有很多講故事的機會。”
所以,已經使得導演變成百萬富翁?Niklas的答案是一貫的麵無表情。“不,還不是。我認為在未來某地地點會,但是我們隻是剛開始專注於這個品牌的成長,”他說道,“關注點根本不是錢。所有都是建設基礎設施,與運營商達成交易,開拓新平台......”
此時,公司是Mikaeal的父親Kaj私人建立的,但是這有可能會改變。上個二月,另一個手機遊戲開發者Ngmoco就被一40億美元的價格賣給了日本的一家公司。
Rovio當然不缺乏野心。上個月在慕尼黑的會議上,公司商務開發部首腦Peter Vesterbacka自詡憤怒的小鳥“比米老鼠還要大”。他所指的是這兩個詞在穀歌上的被搜索次數,但是他說他最終要把“品牌做得比自己更大。”
事實上,Rovio不再把自己描述為一個遊戲開發者。它把它自己視為集中的媒體公司,就如Mikael所說的,“構建真正強大的品牌”,而憤怒的小鳥僅僅是個開始。
毛絨玩具、手機外殼、漫畫、甚至是電影並不是後來的想法。它們都是開始計劃的一部分。漫畫還是電影是否會存在爭議點,但是你能確定Rovio會將盡一切辦法。
星期五,我的訪問結束後,我問Heijari隊伍是否打算出去過他們傳統的周五酒會之夜/遊戲之夜。我覺得記者有義務跟上他們。但是,並不如此。他說大家第一時間就回了家,待會兒才碰頭,也就是那段時間我將會不得不待在機場。
好的,我說。我暗自心花怒放。我寧願去酒吧,為自己點點啤酒,也許在我手機上小小的玩會憤怒的小鳥。